诗宴南风

【杨逍×丐姐】谓逍遥×陆

轻松平静的日子总让人出现过于安逸的错觉,如果郭遥不是每天都在默写幻光步的秘籍,她都要觉得这日子就一直这么过下去了。

 

杨逍留下纪晓芙,是为了照顾自己得力下属的遗孤——雁儿。虽然小姑娘被所谓的“名门正派”虐打至聋哑,但她却非常乖巧懂事,反而让他们三人倍感温馨。

 

“雁儿,小心点儿~” 

 

纪晓芙一边看顾雁儿,一边带着她与郭遥在溪边捕鱼抓螃蟹玩得不亦乐乎,看着郭遥三两下手势就从溪中抓住了不少鱼,雁儿开心得跳了起来,虽然她无法言语,但也兴奋地用神情表达着对郭遥的崇拜。

 

郭遥捏了捏雁儿的脸,便走向不远处的蹲着的杨逍,盘腿在他身旁坐了下来,二人看纪晓芙和雁儿开心地玩起了水,心里也是由衷地高兴。

 

“雁儿很喜欢晓芙呢,虽然她不能听不能说,但表情已经没刚开始那么呆滞了,希望她长大之后快快乐乐的,忘记不好的事情。”

 

杨逍看了一眼感慨的郭遥,轻笑道:“雁儿也很喜欢你。”

 

郭遥听罢摆了摆手:“怎么不说也很喜欢你呢,不一样的,我觉得晓芙以后啊,一定是一个温柔的母亲。”

 

“难道你不会是?”

 

“你觉得会是?”

 

杨逍歪了歪头,似乎没有办法想象温柔的郭遥是什么样子的,二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,相继笑了出来。此时杨逍从怀里取出了一样东西,递给了郭遥,郭遥接过后,发现是之前被杨逍拾去的铃铛,顿时有些愣怔,然后笑了出来:“怎么?秘籍我可还没抄完,你……这么快给我,不怕我跑咯?”

 

杨逍没有回答郭遥,却问道:“这铃铛很漂亮,心上人送的?”

 

郭遥摩挲了一下铃铛上镌刻的文字,无奈地笑了笑:“这东西叫银心铃,每到七夕在我们那儿都很盛行,节前只需要夫妻二人行侠仗义,收集到足够的鹊翎便可换此银铃,并镌刻双方姓名。”

 

“他是怎么样的人?”

 

“为什么突然问这个?”

 

杨逍顿了顿,然后扬了扬嘴角:“只是有点好奇,是什么样的男人,才会让你为他驻足。”

 

郭遥笑了,没看杨逍,反而看向了不远处陪雁儿玩耍的纪晓芙:“那你呢?堂堂明教光明左使,风流倜傥,文韬武略,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,怎么也会为一个人停下来?” 

 

杨逍不禁笑了笑:“你倒是看得清楚……”

 

“你的眼神太熟悉了,我从两个男人眼里面见过,你是第三个。”

 

见杨逍来了兴趣,郭遥随手捡了一颗石子打了个水漂:“我有个师兄与我青梅竹马,从小便说要娶我,后来十四五岁的时候,我第一次从他眼中看到了什么是情,可惜他后来因江湖恩怨失手错杀好人,一直无法原谅自己,就上少林出家去了,后来我在长……奉元城讨生活的时候,遇到了我夫君被恶徒为难,救了他之后,他便一直跟着我,后来他告诉我他活不过三十岁了,那个时候他看着我,就是你看着晓芙的神情。”

 

杨逍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:“你爱他吗?”

 

“爱吗?其实我以前……不懂什么是爱。”郭遥无奈笑了笑:“他是除了我义兄一家以外,待我最好的人了。他是个大夫,但天生得了早衰之症,二十出头已经满头白发,只因我说了一句,这烟火真好看,他便为我求来了传言中天下间最好看的烟火,我们成婚三载,他便撒手人寰了,我最大的遗憾,大约是这三年,我也没有尽到一个做妻子的义务吧……我喜欢洞庭八百里,他便跟我回了君山,我喜欢游荡江湖,他便随我四处奔波,后来病情加重,他回了门中休养,直到他走的时候,适逢战乱,我们连最后一面也未能见上……是我对不住他。”

 

杨逍想说些什么,张了张口,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
 

倒是郭遥先开了口:“唉,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,不说这些了,江湖事杂纷繁,天下流离未定,各有命数,强求不得,做人要向前走,不能往后看。”

 

郭遥豁达的模样倒让杨逍心生起了几分欣赏,世间确是不能事事如意,但多数都是执着之人,能够真正放下前尘继续前行的,又有几人呢?

 

“不过你会对晓芙有意,也不难猜吧,有道是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,若我是男子,晓芙这样的姑娘,我定不会拱手让你。”

 

“那我也不会庆幸的,你便是男子,也未必争得过我。”杨逍说罢还一脸无所畏的自信模样,怎么就让人想打人呢?郭遥内心翻了个白眼。

 

“呐,这可是天下间最好看的烟火,送你吧。”郭遥说着便从袖袋里取出了一个橙红色锦缎小匣子,不过掌心大小,精致小巧。

 

“你……”

 

郭遥笑着,径自把烟火匣子塞到了杨逍手中:“别你了,快数数有多少个螃蟹!今晚给你们露两手,做个醉蟹!”

 

杨逍只好把烟火匣子收好,真的开始数起了螃蟹,这边他数着,雁儿却忽然往这边跑来,忽然细碎的水花泼洒而来,原来是纪晓芙和雁儿互相泼水玩耍,雁儿眼见泼不过,便往杨逍和郭遥这边躲,郭遥精得不行,下意识抱着雁儿便缩到杨逍身后了,结果便是杨逍被纪晓芙泼到了,气氛突然有些尴尬。

 

看着雁儿一脸感觉自己做错事的表情,杨逍也只好扬起了个勉强的微笑道:“我觉得我们还是数一下螃蟹吧,记住千万不要用手哦。”

 

雁儿乖巧地点了点头,纪晓芙也松了一口气,正欲转身走开,杨逍却忽然沉声道:“你别走!”纪晓芙闻言脚下一顿,郭遥看杨逍那故意的模样,识趣地抱着雁儿数螃蟹去了。

 

“其实你做的菜……很香,很好吃,有……家常的味道。”

 

杨逍说着,纪晓芙虽低了低头,但郭遥已经注意到她其实已经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欣喜了。

 

“而且没有……妖邪气!嗯……是名门正派的味道,呃……应该说……你师父教得好!”

 

杨逍说最后一句前还歪头思考了一下,这给郭遥都整懵了,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呢?果然连纪晓芙都听不下去了,没好气地走掉了。

 

“我是在夸你……不对吗???”杨逍面带不解地默默说了一句,又带着疑问看了一眼郭遥,郭遥直接翻了个白眼:“杨逍,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……” 

 

“我是……在夸她啊?”

 

“你怕不是个傻子,没救了没救了……雁儿我们回去吃饭了,别理这个大傻子……”

 

郭遥一手拎着螃蟹篓子,一手抱着雁儿,嫌弃地看了看一脸完全不知道自己问题出在哪儿的杨逍手上,然后摇着头走了。

 

“哪里不对吗???”杨逍又问了自己一句。

 

等杨逍回到竹庐,郭遥和纪晓芙已经做好饭了,杨逍心想回的早不如回得巧,直接跟雁儿入座开始吃了起来,纪晓芙捧着汤,迈着小碎步过来,看见一大一小都饿得不轻得样子,不由得地笑了。

 

“郭遥呢?”杨逍吞下一颗肉丸子后问道。

 

“阿遥忙前忙后的,喝了不少水,正上茅厕呢。”

 

从茅房出来后,郭遥总觉得周围有点儿不太对劲,似乎有杀气,但不是很明显,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,心中有些担心,便赶紧往竹庐跑去,却不料回来便看见那篱笆小院都被炸塌了半边,而杨逍他们三人都不知所踪。

 

看了看被炸了一地的饭菜残骸,郭遥捡起了一个碎裂的酒杯,闻了一下便心中一凉,不好,有毒!

 

郭遥的鼻子闻酒从来没有出过错,即使是无色无味的毒药,只要下到酒里她都能辩得一清二楚,倒不是因为她懂毒,而是太懂酒的色香味了,她七岁便被郭岩带回了丐帮,酿了二十年的酒,君山上下几乎人人都会酿酒,唯独她若敢说第二便没人敢争第一了。

 

又四处检查了一下,郭遥才发现了院外的打斗痕迹,便施展轻功循着痕迹追踪过去了,走出了不到一里地,就迎面撞上了抱着雁儿往回走的杨逍和纪晓芙。

 

“你们这是怎么了?!”

 

郭遥见杨逍嘴唇有血迹,不由分说地拉过了他的手腕把起了脉,脉象显示果然中毒,郭遥刚想说什么便被杨逍握住了手,郭遥抬头看他,只见他眼神坚定,不着痕迹地微微摇了一下头,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神色复杂的纪晓芙,知他不想说,郭遥便不说了。

 

一路上杨逍抱着雁儿走在前头,纪晓芙给郭遥解释了一番经过,原来是杨逍座下的雷门门主赛克里因为一些误会,引起了一番争斗,所幸已经解决了,赛克里等人也先行回光明顶了。

 

郭遥与纪晓芙回到竹庐,刚踏入雁儿的房间,便看见雁儿乖巧地抱着杨逍不撒手,让人看着就莫名有一种父慈女孝的温馨感,郭遥看了一眼一旁的纪晓芙,少女情怀全在脸上了,又怎么不知她心意呢。

 

杨逍放开雁儿后,回头迎面就看见了纪晓芙,似乎想说些什么,却又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,便擦身离去了。

 

入夜后,郭遥总是在床上辗转反侧,虽然杨逍表明自己已经驱过毒了,并无大碍,但她还是有些担心,最终还是下了床。当她出了门,便在不远的杨逍房门外见到了纪晓芙的身影,只见她叫了几声门,没人开门她就自行推门进去了,郭遥怔了怔,最终还是转身回了房。

 

窗外的月色在竹叶间显得格外清冷,郭遥定定看着,心里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杨逍的伤势,但不知道为何,总跨不出那一步,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变了,空落落的。

 

“闭嘴!我要杀了你……”

 

纪晓芙隐约拔高的声音唤回了房中神游太虚的郭遥,她愣了一下,心道坏了,肯定出事了,急忙连滚带爬地往杨逍房里跑了进去,却不料一进去便发现纪晓芙正以长剑指着杨逍,神色纠结,杨逍坐在地上,明显受了内伤的模样,恐怕是余毒未清,又强行运过功导致毒发了。

 

“晓芙!有话好好说啊,这是怎么了?先把剑放下!”郭遥急忙上前去抢纪晓芙的剑,但此时她拽得死紧,一时竟也抢不下来,反而差点划破了杨逍的衣衫。

 

郭遥见杨逍已经气若游丝的模样,生怕纪晓芙一个激动戳上去了,也不敢强抢,只好徒手握住了剑身,若纪晓芙一时失手还能缓冲一下。

 

“这把龙泉剑,曾经是诗仙李白之物,能死在这把剑下,也不枉此生了……来吧。”

 

杨逍突然说话,还以指尖夹着剑移到自己胸口,让郭遥愣怔了一下,原来李太白的剑没有陪葬啊……呸我这个时候在想什么有的没的!他是掉水里死的没有陪葬不是正常么!郭遥此时要不是看在杨逍受伤的份上真想给他一脚,这么锋利的宝剑,真捅他一剑有他好受的!

 

“痛快点。”杨逍又给自己补了一刀。

 

“哎呀行啦!都干什么呀这是?!”

 

郭遥趁着纪晓芙的手松了松,连忙把剑抽了过来,纪晓芙神色悲伤地看了看杨逍,咬牙转身跑了出去,郭遥本想追出去,又看杨逍的情况不太好,还是把剑扔到一边,先把杨逍给扶到了床上。

 

“你说你们好好地,怎么突然动刀动剑,你就这么想死?”郭遥一边没好气地说一边帮杨逍把了一下脉,估摸这毒怕还是伤了心脉,少不得要休养上一段时间了。

 

郭遥以一套奇异的指法按了杨逍几个大穴,然后运功输送了一些内力到杨逍身上,杨逍只感觉一股暖流漫入经脉,一股刚纯之气抑制住了毒素,待郭遥收功时,杨逍感觉自己已经好上了许多,原本他可能需要休养个把月,现在估摸着约七八天应该就能把余毒全驱出体内了。

 

“无论发生什么事,你都不该逼晓芙对你动手。”郭遥边说边给杨逍盖了盖被子。

 

“求而不得……呵、也许该像你一般想,凡事总不可太过强求,但我杨逍做人,却从不会让自己有半分不甘心的机会。”杨逍说罢摇了摇头,突然瞥见浅色的被褥上沾了些血色,突然想起了什么,下意识抓住了准备离去的郭遥手腕:“你的手受伤了……”

 

郭遥此刻也是心烦意乱得紧,不假辞色地抽回了手,叹了叹气:“皮外伤,别管我了,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,接下来这些天你少不得双腿无力,我去给你做个暂且代步的轮椅吧。”

 

——TBC——

 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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